张海燕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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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躁文
张海燕
从站了一路的早高峰公交车上,跌跌撞撞地挤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中游离。昨晚疲惫地回到出租屋时,另外三个房客却已是人去屋空。缘于房东转租,房租上调幅度大,多次协商未果,他们便匆忙离去了。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新中介公司派人去整理,居然把我卧室门外的几双鞋子、厨房的锅碗瓢盆,还有卫生间里所有的日用品,全部清理干净了,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这种被洗劫的感觉,让我啼笑皆非,幸运的是,没给撬开卧房把东西全丢掉,真是阿弥陀佛!形单影只的我再一次面临何去何从的纠结,心绪不禁落入谷底。
漂在北京。在这个流动的城市,五年来,我已经迁居五次。惯于随遇而安,我从来不曾期许过高的要求,只想在一个蜗居里,可以洗去纤尘,有一张容身安睡的床,足矣。每每总是在偏安一隅的时候,却又被迫漂移。
我力求工作和业余生活的有机结合,极力让自己像陀螺一样旋转,不要停歇。别人看到的,可能只是我的洒脱不羁,难掩的,却是人在旅途眺望远方时留存在眼眸的孤寂;抑或夜深人静,想去抚慰却难以触及的心底,那里悄然爬出来的落寞,沧桑了现实的炎凉。
站台边,只见平时寥寥无几的煎饼果子摊位前排着长龙,摊主夫妻分工合作,丈夫快速利落地摊着煎饼,妻子负责收款、装袋,并不时机警地环顾着四周。
看来,不知道又有什么新政策了。旁边那个时隐时现经济实惠的鸡蛋灌饼摊,平时基本上不用怎么等就可以鱼贯带走,只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蛰伏了。如果冒险赶上被罚上一次,就等于白干了月余,今天,这是又被迫歇工了。
煎饼果子摊是一辆三轮车,相对比较灵活,可以随时转移。风声紧的时候,摊主就提前在家摊好装袋,放在保温箱里背出来卖,所以,除了极特殊的情况外,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坚持着。这小小的路边摊,给我们带来方便和温暖的同时,更多的,应该是承载着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吧。
公司所在写字楼里的餐厅,不知何故已取消了年余。对面胡同里,原来也有很多各种风味的小吃店,经济实惠,是工薪族的福地。那时的我们,在早上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食品果腹,中午则三三两两地溜达出去,暂时抛开工作,放松心情,叫上几个可口的小菜,边吃边聊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也把生活里的琐碎就着饭菜一并吞咽下去,任其慢慢消融。
随着城市建设的进程,那些我们吃了若干年的小吃店突然之间都被关门大吉,熟悉的面孔和各地方言,也都在长吁短叹中,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我们恐怕再难谋面的四面八方。
胡同里安静了,我们的胃却越来越嘈杂不安。每天怎么吃、吃什么?成了需要绞尽脑汁的必须,因而也缺少了抬腿就走,看见什么可以随意品尝的乐趣。将就点好、等来的外卖,变相地剥夺了我们出去走走的机遇。相比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写字楼一族虽然多了可以早出晚归的自由,却失去了与阳光相拥的惬意。
等煎饼果子的队伍走走停停,不情愿却又无奈地排队蠕动着,像一条沉默的百足虫。
这时,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瘦瘦的女人,怀里扛抱着一些行李,满是歉疚地给排队的人们赔着笑脸,卑微地请求着:“实在不好意思,孩子赶车上学,请照顾一下,谢谢!谢谢!”
排队的人都面无表情,仿佛连声音也变得吝惜。这个本来已经超出预计时间的早点,已经让很多人不耐烦,或许出于理解,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突然,路旁一阵骚乱。一辆驰来的电动车,不小心碰触了他人却没有停下来道歉,被碰的人火起,一把上前拉住继续行驶的电动车,挥拳就上,霎时鼻血横流。两个男人便纠缠在一起,还尽往脸上招呼,瞬间便打的不可开交,满脸桃花朵朵盛开。有人试图拉架制止,那二人却似情侣般勾肩搭背,抱打在一起难解难分。最后打累了,流鼻血那位一边报警,一边围着倒地的电动车游走着,像是在练太极,并互相指着鼻子不停地说着大话叫板,拉着谁都不服的架势。
我前面排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她在她前面的人还在等取煎饼果子时,就提前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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