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英往事13岁靠稿费生活,在延安恋爱的
田家英的父母早逝,童年是在哥嫂的屋檐下生活的,这童年的生活比较辛苦。可这倔强的孩子,却不甘于命运的摆布,硬是凭着小小的身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13岁的小小年纪,他就凭借着稿费实现了经济自由,从此摆脱了哥嫂的束缚,走向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本文,我就和大家聊聊田家英先生早年间的经历,以及在延安的生活。
早年经历田家英的本名叫“曾正昌”,是四川双流人,这曾家在小城里开了一间小小的中药铺,全家人都靠父亲操持着中药铺维持生活。
虽然曾父日夜操劳,但奈何家里张嘴吃饭的嘴太多,这日子过得也还是艰辛。
田家英还有一个哥哥和四个姐姐,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虽然比较清贫,但也还能维持着基本的生活。
在田家英长到三岁的时候,操劳许久的父亲病逝,哥哥和姐姐们都早已长大成人,田家英还年幼,就由母亲一直带着。
三岁的田家英,对文字有着天生的敏锐,母亲看他是一块读书的料,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母亲这辈子没有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大字,而家里的其他孩子也不是读书的材料。因此,她对这个曾家的老幺充满了希冀。
在老幺长到学龄的时候,母亲就把他送去了私塾,这时候还只有六岁的田家英,在进入私塾后,犹如鱼入大海一般,对识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私塾念了没多久,母亲就把他转到了城北小学就读。
当父母还在的时候,这曾家的兄弟姐妹们都还是一家人;而当父母去世,这兄弟姐妹们,也就不是一个家了。
在田家英长到九岁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
妈妈走了以后,照顾田家英的责任就落到了大哥的身上。
大哥大嫂继承了父母的中药铺,哥嫂让九岁的田家英辍学,在自家的药店里,当了一名抓药的学徒。
下图为九岁的田家英和姐姐曾熙芝的合影留念。
哥嫂对田家英不是很好,在这里住着的田家英,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睡的地方是在阁楼,里面堆着不少的中药材,哥嫂从不让他在阁楼上亮着灯火。
物质条件上的缺乏,对于田家英来说算不得什么,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是,哥嫂不允许他读书,只是让他专心做一个抓药的学徒,好好为店里干活计。
还只有九岁的田家英,性格倔强,他不服从于命运的安排。
在他阁楼上的床头,贴着一幅对联:走遍天下路,读尽世上书。
他在阁楼的木板上凿开了一个小洞,晚上的时候,昏黄的路灯犹如希望之光一般,照射在小小的阁楼上。
田家英虽然上过学,但中途辍学也导致他没有识完字,他借来看的书,有不少字都不认识。
他就找来一本旧字典,靠着这本旧字典,啃完了不少大部头书籍,譬如《资治通鉴》、《史记》、《三国演义》等等。
就这样过去了差不多三年的光阴,已经12岁的田家英萌发了给报刊写文章,赚取稿费的念头。
毕竟,他想摆脱哥嫂的控制,他想念书,他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倘若这人生像既定的程序一般运行,那将是多么的索然无味和让人沮丧。
很幸运的是,此时命运开始青睐这个努力勤奋的小孩子。
他也靠着稿费赚取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正式使用“田家英”这个笔名。
在这个城市当中,白天黑夜,来来往往的热闹和寂寞,谁又能知晓在拐枣树街,一个小小中药店的阁楼上,有着一个笔名叫作“田家英”的小孩子,在笔墨之间,改写着自己的命运呢?
经过一年的沉淀,已经13岁的田家英,每月已经可以固定领取一笔稿费。
年的年初,倔强的田家英,虽然只有13岁,但他毅然笃定的和哥嫂脱离了经济关系。
这个只有13岁的孩子,靠着报刊给的稿费,独自谋取生活。
也正是在这一年,他自修完了整个小学的课程,顺利考取了成都的县立一中。
下图为14岁时候的田家英,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学校念书了。
田家英曾写了一篇名为《春》的散文,当年发布于年3月12号的《华西日报》上。
现截取其中一部分文字,如下:
是春天了,我应当呼吸一口春日之温暖。然而,春阳于我不是太淡漠了么......我没有快乐,我是用自己的眼泪给自己灌溉。忧郁的孩子,你是苦难和煎熬?是的,我是夜之子,在困难和煎熬里,在血和唾液里,在恐怖和黑暗里,我成长起来。
谁能想到,这篇饱含世态炎凉的文字,居然会是出自于一个14岁的小孩之笔。
在读书的时候,小小年纪的田家英也积极参与抗日救亡运动,他还参加了抗日救亡的团体“海燕社”。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
高尔基的这篇《海燕》,让我看到了田家英的身影,犹如自带光芒的“海燕”一般,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搏击着风浪。
他经常和有着志同道合的同学们,一起去到街头,在街上、在茶馆巷头之间散发着传单。
后来,这事被学校发现之后,就把他给开除了。
年11月的下旬,田家英邀约了几个同伴,一起踏上了远赴延安的路程。
12月的时候,一行人达到了延安,也正是在延安,在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遇到了他往后余生的挚爱:董边。
在延安的生活田家英的第一任妻子其实不是董边,而是一个叫刘承智的川妹子。
这刘承智有个姐姐叫刘承慧,田家英在四川的时候,先是认识了姐姐刘承慧,后来才认识了妹妹刘承智。
在田家英远赴延安没多久,妹妹刘承智也来到了这里。
当年在四川的时候,这个性格外向活泼的川妹子,对田家英就有着好感。在延安的接触,老乡加上旧相识,一来二去,这月老的红线也不期而来了。
年,18岁的田家英在马列学院和刘承智结了婚。
年7月,政研室成立,就从其他单位抽调人手过来,田家英和董边就这样成了同事。
刚到新单位工作,田家英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再加上他平时喜静,就是闷头看书写作,搞研究啥的。而性格活泼的刘承智喜欢跳舞,好玩;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渐行渐远,那脚间的红绳,也在渐行渐远的距离当中,慢慢地,扯断了线。
当妻子提出离婚诉求的时候,还没爱够的田家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当时的延安,只要夫妻一方提出离婚诉求,就可以离婚;刘承智把报告打了上去,这一段姻缘也就此终止。
爱而不够,爱而不得的田家英,整天躺在炕上,饭也不吃,工作也不做,就一个人痴痴、呆呆的躺着。
政研室的领导周太和看不下去了,想着女孩子去安慰要妥当一些,他就把董边叫过来,让她负责去宽慰田家英。
一开始,田家英是拒绝的,他对董边也是爱搭不理的。
可董边去的次数多了,他也觉得这么冷淡不好,就和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爱情,就是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中,悄然而来。
在两人不经意之间,月老的红绳就悄然搭上了两人的脚间。
两人相爱后,经常一起去延河边,坐在大石头上,背靠着背聊着天;或者是在窑洞外面的桃树林散步。
后来,两人也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当时的延安,有时候结婚也不讲究什么正式的仪式,打个报告,获得批准后,就带着自己的行李,两个人搬到一个窑洞里住,就算是成婚了。
田家英对董边也是很细心,很体贴。年6月,董边生下了两人的第一个孩子。
因为当时两人要上前方,要打小日本,而延安没有托儿所,虽然有育儿院,但只接手首长和烈士的孩子,两人为了工作就没有办法照顾孩子。
经过商量,只能把这个孩子送给了西沟村村长的媳妇吴桂花。
董边本就有一点轻微的哮喘病,生完孩子回到杨家岭的窑洞里,当时的条件不好,她虚弱的身体经过折腾,哮喘病也犯了,厉害得紧。
整个人躺在炕上,精神头不是很好,一旁侍候的丈夫看着也是极为心疼。
田家英拿着自己的稿费,和老乡借了一匹马,去附近的集市上买来了两只鸡。
他骑着马,把两只鸡绑在马尾巴上,一路颠簸。
这鸡也忒不老实,被绑在马尾巴上,一直扑腾不止。扑腾得厉害了,马儿受了惊吓,也不听田家英的控制,险些就把他给摔了下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杨家岭,没有啥生活经验的田家英,看着这两只扑腾的鸡,抓瞎了。
让他写文章,拿起笔就能下笔千言;要是拿刀宰鸡放血,那就为难了。
田家英找来吴俊扬帮忙,一顿收拾妥当后,田家英就把两只宰杀好的鸡,敞开着就直接放在窑洞里。
那会窑洞的条件不好,再加上又是酷暑盛夏。
没啥生活经验的田家英,就把光鲜亮丽的两只鸡,敞开着放在窑洞,就去忙活别的事了。
等他转头回来一看,乖乖,这两只鸡上爬满了乌压压,黑得一片的大苍蝇。
田家英皱着眉头,这没法再给妻子吃了,只好给丢掉了。
当董边得知后,也抱怨丈夫,就这么给丢了,实在太可惜了。
董边这一病就是大半年,组织上为了照顾她,就给她调动了工作,把她调动了田家英所在的单位。
这样,田家英就能更好的照顾着她。
当时的延安,女同志生了孩子后,可以吃一个月的小灶,由勤务员专门负责给送饭。
过了这一个月,就只能跟着一起吃大灶了。每次一到饭点,田家英就拿着两口大瓷缸去打饭,再回到窑洞照顾着妻子吃饭。
每次,田家英都会故意留下半碗菜不吃。当时条件也不是很好,饭菜的量也不是很多(本文来自百家号“贱议你读史”原创,其他平台均为抄袭搬运)。
当妻子饿了的时候,田家英就会给妻子下一碗面条吃。
窑洞里有炭火炉子,煮面就用大瓷茶缸,因为没有菜和调料,田家英不想妻子就吃没有味道的清水挂面。所以每天吃饭就会故意剩下半碗菜,特意用来给妻子煮面用的。
窑洞的炕上也没有枕头,就是在枕套里胡乱塞一些衣服,就成了一个枕头。
枕着这样的枕头睡觉,总让董边喘得厉害。
有时候妻子喘得实在厉害得紧,田家英就会坐在炕上,背靠着墙,让妻子躺在自己的腿上,或者是身上。这样,会让妻子的哮喘稍微缓解一些。
这次董边病得有多厉害呢?
胡乔木当时去探望她的时候,也被吓了一大跳,他看躺在炕上的董边,哮喘犯得厉害,喘得快透不过气来,还以为快不行了。
他赶紧就去医务所找来老医生,叮嘱老医生每天都要按时过来打针。
到后来,胡乔木也还记挂着董边这个哮喘,年的时候,给她寄了一封信。
这封信里塞着一个土方子,这是胡乔木从报纸上剪下来,治疗哮喘的土方子。
从分离到团聚抗战胜利后,延安要调很多人去到前方。
田家英和董边想去前方的念头一直都有,这次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俩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年10月,董边要求上前方的申请获得了批准;而田家英的申请没有获得批准,还是留在延安工作。
在妻子即将动身之际,田家英也是极为不舍,他跑去杨家岭的东风市场买了好多牛肉。
回到窑洞里,在炭火炉子上,把这些牛肉烘烤成了牛肉干,这是他亲手为妻子制作的干粮。
董边到了前方,就被安排去了冀东工作。
冀东到延安的这一段烽火距离,让书信成了两人之间的寄托。
虽然互通书信很困难,但能收到对方寄来的一封薄薄的书信,那是何等的欢喜。
有一次,田家英在信里告诉妻子,他正在给学员上课的时候,就有人来课堂上给他稍来了信。
田家英没忍住,就停下了讲课,拆开信看了起来。
思念的情绪,在字里行间流淌成河,不知不觉之中,田家英流下了两行热泪。
学员们看到他哭了,有的说“哎呀,老师哭了”;还有的关切问道“老师,您怎么哭了”。
陷入思念之中的他,这堂课自然也就没法继续了,只好对着学员们说,这堂课不上了。
在这封信里,田家英还给妻子写了一首很长的诗,其中有这么一句:
“惊闻冀东烽火起,鸿雁飞来泪两行”
自家男人爱写诗,时常都会写诗。
因此,董边还特意备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专门记录男人写给她的诗,或者是那些他写了一半,没写完的诗。
在分离的日子里,董边没事就会拿着小本本,翻阅着男人写的诗,仿佛就像是当初在延安,两人刚相恋的时候,家英在她耳旁念着自己新写好的诗。
在分离了三年多后,年,两人团聚了,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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