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升爱是龙卷风

文/周升

初春的晚上，我是喜欢下雨的。安静地坐在书房里，听雨水敲打万物的声音，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成家的这几年，忽然感觉这样的时间极少，各种原因吧，好在，今天却是真切地感觉到了。有风，有雨，有嬉闹，有争吵......圣人喜欢冥想，俗人喜欢市井。如果这种安静太过于寂寞，太过于纯粹，没有能与之交杂的声音，这种安静是可怕的，更像是一种可怕的孤独。

成家之前，偶有提笔，挥挥洒洒过几万字，不值一提。成家之后，除了忙于生计，剩余的一点智商都留在跟老婆周旋的时间里。虽说当时文笔不好，那也算是“文思如尿崩”，管他写什么，提笔就能来，达不到妙笔生花，最起码能围绕中心，胡诌个几千字。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现如今，干嘛非得费这劲，还得从儿子的一个问题说起。

儿子幼儿园放学，一家人都在奶奶家里吃饭。老婆因为工作原因没能一同前往。当然，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之后，有时候工作加班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虽然不太纯粹，但却脱离了另一种痛苦，大多时候，我很理解我的老婆。没办法，一挑二便是我经常面对的八小时之外的工作。两个孩子加起来，除了口水能把你淹死之外，任何一个问题都能把你问死。我常常在想，也经过多方求证，我跟孩子妈妈小时候都不像她们这样。要不然是基因得到了升华？很多教授都说：您家的孩子话多吗、脾气大吗、喜欢问一些你答不上来的问题吗？如果有，那么恭喜您，你将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每每看到这些，我都蓬头垢面张着嘴，龇着牙，幻想着我爷爷坟头冒青烟的场景，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幻想还上瘾，极难根治。当然，这种臆想便当个笑谈吧。现在教授、专家说话一套一套的，有好的有坏的，谁不愿意把好的往自家孩子身上去套呢？

在奶奶的精心教育下，两人万般不情愿地吃完了碗里的饭菜。为了两老的一丝安宁，我也得带着她们转战另一处战场。驱车驶离了车库，路上“狂风卷积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我得赶快从《海燕》的思绪中回到现实。要不然怎么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写到乌云、雷雨，就得想到高尔基。最终也没有集百家之长，成一家之言。儿子突然发问：爸爸，你知道龙卷风是怎么形成的吗？你看看，你听听，你幼儿园学了个啥？还研究起这玩意儿来了？半天，装作没听见，继续开着车。奈何儿子属于牛脾气，你若不答应他,他非得喊道你答应为止，执拗得很。出于对他的了解，为了让他为人现实主义色彩不那么浓重，硬生生地回答了一个极为幼稚的答案——龙卷风是因为天上有一条巨龙在用嘴巴对着地球吹气啊。“哦，怪不得叫龙卷风”儿子心满意足地转过脑袋看着车窗外。推搡着姐姐说：姐姐你看，好多龙在吹气。其实不然，只是地面的风卷起一些残留的白色垃圾而已。姐姐也在极力地附和着弟弟：这也有，这边也有，你看！一路欢声笑语，元气满满地回到的自己的家。

斗智斗勇了几个回合，孩子熬不住都睡下了。倒上一杯茶，回想着这一路的场景。从小到大，除了冰灾那年，我其实没有见过太复杂的气象，更别提龙卷风。我倒是听过龙卷风这首歌，随便还能唱上几句。我在想，这样回答儿子的问题是否妥当，如果引导不正确，怕是让他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变得随意。所以特意百度一下，龙卷风形成的主要原因：冷暖气团相互碰撞形成。心里想着，是不是明天得把正确的答案告诉他。最终，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正确答案，他能得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其实是最好的。这个答案神奇且符合他的年龄逻辑。而不是在别人面前吹嘘，一本正经的告诉人家，或者是去炫耀。就好比吃糖，大人们都知道吃糖其实对小孩子来说其实是极其不好的，除了影响智力的发育更影响身高。但是，谁又能绝情地让一个孩子在他在快乐的童年里不去吃一颗糖呢？人，是不能桥枉过正，更不能揠苗助长的。童年就该有童年的样子。在她们玩闹的时候，别在意她们摘下了一朵花，更别在意她们抓住了一只蝴蝶，扼杀她们天真的行为，我觉得这可以理解成为是一种罪恶。有时候大人们会极其努力地改变孩子对待生活的态度，强制他去做家务，整理个人物品，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别急，长大成人后，大部分人的余生都离不开这些所谓的规矩。孩子就是孩子，对万物抱有幻想，对万物抱有期待，他们和我们的眼里看到的东西根本不一样。我们看到了天空白云，或许他透过蓝天白云看到了神仙也不一定。

我家有两只仓鼠，儿子的是白色的叫小布丁，女儿的是灰色的叫小草莓。多好的名字啊，那天，两个孩子吵着要我给取名字，我愣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此时，小草莓已经睡下了，小布丁居然站直了身子想要挣脱关住他的笼子往外跑。它撕咬这笼子的边缘，嘎吱地响。孩子却睡得无比的香甜，时不时的梦里呢喃几句，也不知道都梦到了些什么，或许是梦到了自己很喜欢的玩具，好吃的甜点，亦或是今晚看到的龙卷风。在我的记忆里，我不知道是否问过我的爸爸类似的问题，现在也不敢去问怕显得突兀，也怕尴尬。但是，今天的一场龙卷风却让我欣慰了好久好久。

夜深了，窗外的风雨更盛。无心挂念这新发嫩芽，新结的花骨朵儿。我只想告诉我的孩子们：爸爸的爱是轻柔的风，能送予你们凉爽与惬意；爸爸的爱也是龙卷风，能刮走阻挡你们奋勇前行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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