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上海人爱喝咖啡了

昨天晚上微博热搜榜的第一名,算是让上海人爱咖啡这件事再次出圈了??:

截至目前,这条微博收获点赞43万,2万转发,1万评论。

其中有上海咖啡重症患者疯狂感同身受:

也有网友质疑这是资本运作,纯粹年轻一代赶时髦:

抛开这条热搜的舆论争议,大概所有人都能同意——上海人确实爱咖啡爱到了骨子里。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上海有近家咖啡馆,是咖啡馆最密集的城市。但咖啡之都的建成,并非一日之功。其实早在数十年前,旧上海十里洋场,已然是咖啡馆的天下了。

今天就想来讲讲,老上海与咖啡馆的故事。

维也纳舞厅中的咖啡馆

五十年前喝咖啡的人

才是真时髦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南京路、霞飞路上,每走几步就有一家装潢考究的咖啡馆,门楣上饰着洋气的名字:沙利文、起士林、马尔斯、DDS、CPC……

落地玻璃窗光可鉴人,午后阳光流过丝绒沙发,落地式电唱机懒懒吟唱着爵士乐,金发女侍端着杯盘来往穿梭,小情侣喁喁细语,也有西装笔挺的洋行职员正襟危坐地啜饮咖啡。看起来和伦敦、巴黎的咖啡馆别无二致,在当时的上海,无疑是最摩登的所在。

卡夫卡咖啡馆

可事情又有些不一样。精心构筑的小资情怀挡不住时代巨轮滚滚,这些咖啡馆先蒙战乱,后遭文革,几十年风云动荡,顾客来了又去,店面开了又关,喝咖啡一度被压抑为隐蔽的活动,仅存的只有海燕、上海咖啡馆等几家。

如今的人民广场附近,曾经有家卖小吃点心的金陵中路食堂,下午会低调地售卖一角钱的咖啡,装在玻璃水杯里,在一众生煎馒头、小馄饨、鸡鸭血汤的环绕下,袅袅腾起神秘的香气。

后来,金陵中路食堂被商场取代,海燕咖啡厅变成了银行,就连最著名的上海咖啡馆,撑到了年,也无可挽回地关掉了。但终究是有那么一两家存活了下来,记忆着上海滩的旧梦,也温和地接纳着新一代的时髦。

我们在年探访了几家老上海人常去的咖啡馆,记下所见所闻,算是为这绵延近百年而尚未消亡的罗曼蒂克情调,写下一个小小的注脚。

德大西菜社

南京西路号

德大是上海西餐百年老字号,但只有起得特别早的人才知道,每天早上,这里会变成一家热闹的咖啡馆。

厚重旋转木门仿若时光机——门外是熙来攘往的南京西路,门内却是岁月凝滞的时空,喧嚣市声被隔得很远,空气中浮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咖啡醇香。

沈先生坐在靠窗的桌上,面前泡着两杯茶。他每天早上准时来德大报到,7点半一开门就进来,熟门熟路地去吧台拿玻璃杯和热水壶,泡上自带的茶叶,在窗边固定的位置笃悠悠喝着,等着咖啡烧好,也等着相熟“咖友”们的到来。

德大早上的咖啡是现煮的,上桌不快,但老顾客有的是耐心。他们几乎也不用点单,谁喝大杯谁喝小杯,服务员全都记得。

来自云南的咖啡豆一早事先磨好,用类似虹吸壶的小壶烧煮,一壶大约能做五杯。入口味道均衡,没有焦苦,略带酸度,而醇厚度中等。不是多惊艳的口味,但以13元一杯的价钱来说,已算不错。

老顾客们称德大咖啡为“小壶咖啡”,“小壶”二字,要用沪语娓娓念出抑扬顿挫的声调来。除了咖啡本身,他们还看重搭配咖啡的浓郁的三花淡奶,并以极郑重的口吻宣布:

“奶精阿拉(我们)不吃的!”

除此之外,在德大喝咖啡其实没多少讲究。有人爱喝不加糖不加奶的“清咖”,有人爱倒大量淡奶下去,调成醇厚“奶咖”,也有加了奶和糖,还带来大饼油条就着咖啡吃早餐的——并不觉得谁比谁更高贵。

但若是跟他们聊起来就会发现,几乎每个老咖友的故事都不一般。有的曾留过洋,有的与外国人做过生意,有的出身名门,动乱中历尽颠沛流离,如今依然西装笔挺地来喝咖啡,风度不减,气宇轩昂……大概都是那个年代最时髦有腔调的人,才会早早与咖啡结下这样深刻的缘分吧。

沈先生讲起他与咖啡的结缘,也是眉飞色舞,说他年轻时,曾与朋友组过一支乐队,“玩Guitar”,听得我一惊——那可是七十年代的中国!

为了唱英文歌,他和朋友找了两位留洋回来的老先生学英文,也就跟着他们上咖啡馆。在七十年代,玩吉他和喝咖啡,都是“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被人知道了影响不会好。可年少轻狂,哪里会顾忌那么多?

如今他谈起那些往事,依然会笑成眯眯眼:“某某歌手你总归晓得伐,也是玩Guitar的!我们在玩的时候他还没出来呢!”语调中满是可爱的得意,听的人受其感染,也忍不住要骄傲起来的。

雅士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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