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幸得诸君慰平生如此难得的悠哉,令人
《幸得诸君慰平生》是本有趣的书,可惜我不是个有趣的人。
倘若我对世间烟火多一些在意,必然会闻着味儿对书中各种精致的细碎在精神上“大快朵颐”,可惜,岁月春秋,我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念及“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之类就会心思一动,期待着自己也能写出这般只是看无需读便能撩动心弦的文字的年轻人。
不是我老了,而是我的心态老了,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算盘一打,都是金银的事儿,路边寻常家不带荤的果腹盒饭都要10元起步,我是真没法沉下心去体会《幸得诸君慰平生》中描述的平淡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作者的观察力与笔力固然是雅致的、玲珑的,说明作家的生活足够悠游,至少没那么多经济压力来应对当代的各种杂乱。当然,有些看透世事的人可以苦中作乐,保持着对生活的乐观与敏感给人以一种奔放的积极感。
小时候看过一些杂文,是哪位大家的著作已然不记得,里面有个片段就是上海沦陷后,几个富家大小姐依旧偷偷用仅有的原始炊具做蛋糕,好不欢乐。
这个故事可以多重解读,比如物资匮乏的战争年代,大小姐们居然还有心思追求“品质生活“,着实可恨;也可以看成是普通民众以乐观精神面对灾难,颇有之前疫情席卷全球,意大利的某个小提琴家在自家阳台为周围邻居免费奉上音乐独奏会的风韵。
读这本《幸得诸君慰平生》时,我的内心极为惶恐,的确,书中描述的那些极有烟火气的人、事、物等似乎都曾在我周围出现过,但作为一个出生在”往来无白丁“的人,作者周围的烟火气与我感受到的烟火气虽然都是一样的又白又香又容易飘散,可我相信,用的柴兴许更规整点儿。
同样是写”红玫瑰与白玫瑰“,为什么似乎只有张爱玲能用几乎人人看得懂的句子点破其中的区别?与其说是张爱玲天赋异禀,倒不如说她的成长环境熏陶出了小女子对人性的敏感——于是,问题自然是,又有多少人能拥有与张爱玲相似的成长环境?
能以小见大的女性,笔下的文字和图案都带着灵性,能写出《幸得诸君慰平生》的作者故园风雨前(杨云苏)是,当年创作《小女贼在惦记》的钱海燕,都属于这类才女。
如果说故园风雨前钟情于生活杂事,那么,钱海燕则醉心于女性心事,她说自己是“小女贼”,说自己的作品是“赃”,既然说”在惦记“,那么,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在观摩着自己的内心与她人的内心——如“女人的完美人生是一生走过很多地方,始终睡在一个人的身旁”。
有说世间最强的大盗擅于“偷心”,钱海燕固然是聪明地低调,江洋大盗不敢,只能自称“蟊贼”了。
提及哲理画,我又会想到早已于年病逝的韦尔乔(年生人)。
不知道15年后的今天,会有多医院处方笺背面用钢笔作画的“眼镜男”,作医院副主任医师的韦尔乔,并没有接受过什么绘画培训,可以说是一位自学的天才——是的,每个时代都会冒出几个绚烂的流星,让我这样的凡人羡慕。
世间真的是有天才啊,真是令人不甘心啊!
时至今日,偶然想到韦尔乔和他的“简笔画”,我依然能从这些简单的线条里感受到一位前辈洞察人世真理后泰然处之的形象,或许,就是因为“过于通透”,才会让神觉得这个“异类”不应存世吧?
絮絮叨叨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回到这本《幸得诸君慰平生》上,我可能还是觉得这本书中的“闲适”不是每个读者都能真正感受到“那个分量”。
与《小女贼在惦记》带来的深度快乐,韦尔乔的画带来的人生思考不同,作者的生活与读者的生活,根本不是同一个平面可以相交的线,而是不同时空的”交错“,寻常阡陌事只是告诉我们,生活还可以慢一点体会,问题是,这个快时代让大家不自觉地“加速”,甚至人们会匆匆看完此书,随手摘几句贴在微博或者朋友圈,就此别过。
我羡慕这种不是装出来的悠哉状态,但我更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享受这种”岁月静好“。如果你能从《幸得诸君慰平生》找到生活中丢失的”美好与有趣“,请珍惜这种感觉;如果你觉得不过如此,也不必有任何负面情绪,别忘了,烟火中的烟尘也是会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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